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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摸索準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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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樓兄。”

這一生低喚,樓臺隱在雨中停下來,握了劍轉身道,“你們過來時可否看見什麽人影?”

“人影?”烏追和言笑對視愕然,摸不著頭腦。

言笑道:“小樓,你怎知二樓有人在偷聽?”

樓臺隱的表情深沈,瞳仁裏沒有交替的東西。

因為無法視物。緩了緩,他回答:“香,香氣。二樓夜風將香帶了進來。”

“什麽?”烏追疑惑,“所以樓兄是被花香吸引過去的的。”言笑突然掏出一方荷包遞到樓臺隱的鼻尖:“你聞聞,可是這種香?”

樓臺隱眉目一緊,因為內心的憤怒讓他變得極為狂躁,“快說,那個人在哪兒,他在哪兒?”“小樓,你先聽我們慢慢說,慢慢說?”言笑安撫他,細細問道,“那個偷聽的人身上有這種香!”

樓臺隱額前的一縷發全濕了,死死地貼在額頭上。

他點了點頭,慢慢道:“他就是景王爺。我在王府監牢那麽多年,雖然眼睛看不見,但是對他身上的香氣倒是十分熟悉。這種香氣少之可以練功,多之也會害人。所以我每每都是屏住呼吸才活到師父趕來救我。”

烏追驚駭地說不出話來:“你確定這個人就是景王爺,就是伍師叔?”

樓臺隱道:“他的樣子只有師父見過,而我沒有。所以他到底是不是伍清風,我並不知道!”猶豫了一下,堅決,“但身帶這種香的人,一定就是他了”

言笑思忖道,“不若明日我們夜探王府,查查那景王爺的真面目。”

樓臺隱和烏追一一應承。

第二日下午。

言笑在房裏忙上忙下。

樓臺隱坐在板凳上,聽著房裏一陣嘩嘩啦啦的的流動聲和杯器碰撞聲。

他疑惑地問了句:“言弟,你在忙活什麽?”

“哦,小樓。我要給王府裏的侍衛下一記猛藥。”言笑隨口回答。

樓臺隱及時勸阻:“猛藥?言弟,我們怎可使這些江湖下三濫的手段?”

言笑楞了一下,放下手裏的東西,用抹布抹了抹手,笑嘻嘻地解釋:“小樓,你放心,我這可不是下三濫的手段。只是一些有點辣的辣椒水而已。最多讓他們痛幾天罷了!”

他拿手拍拍樓臺隱的胸膛,“小樓,你不是還在那裏吃過牢飯麽,一定也吃過他們的苦才對。你想啊,你言弟長得這麽好看,萬一他們起了歹心要占我便宜怎麽辦,所以我事先準備這個東西也只不過為了防身而已嘛。”

樓臺隱好像在認真地揣摩他這個說辭合理不合理。

最終搖了搖頭,覺得也並不怎麽著下三濫。想著自己手上也曾沾過人命,又何嘗不是心狠之人。

言弟使點辣椒水,最多讓他們疼上幾天。也不至於傷及無辜。

他一理通了,人就比較豁達:“是樓兄話說得太重了些,言弟不要介意!”胸膛處又跟著一拍,言笑道:“這就對了嘛。”

其實旁人猜測不到他的目的。

很簡單,用著十倍的辣椒水不是為了別的,正是為了害人。

害人就要害到恰到好處。

一劍一刀隨隨便便地殺死太過容易,須得用上辣椒水這種疼痛比較漫長的東西來對付惡人。

當然對付王府裏的侍衛有些可惜,所以他真正的目的是對付那位還未露真面目的男人。

“言弟,那……你做得是什麽猛藥呢?”樓臺隱一手支額,望著他微笑。

言笑答道:“嘿嘿,辣椒水。藥量那個……不知。”

他覺得這一回答鐵定模棱兩可了。

不清不楚,小樓便不會在乎什麽江湖正義之道了吧!

正得意著,門已經被推開了。

提劍跨過門坎兒的烏追先是楞了一陣兒,隨後悠悠開口:“你這又是搗鼓的甚麽?”蹲下身,聞到了小葫蘆裏跑出的氣味。他一驚,驀地坐了起來,“甚……甚麽,辣椒水?”

“阿笑,我們江湖中人不可這麽歹毒。下三濫的手段怎可……”

言笑食指抵著手心:“且住且住,小追追。這種話小樓已經說過了。”

“阿笑!”烏追勸道,“我寧願你的扇子多扇死一個人,也不願你把別人整地生不如死!”

“要不要這麽誇張?”言笑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。

接著又賣萌搖著烏追的胳膊:“小追追,小追追。就讓我玩一次哪。玩一次哪!”

烏追瞪著盆子裏三十幾個裝有辣椒水的小葫蘆,緩和了語氣道:“那好,不過只許帶一瓶!”一旁的樓臺隱有些困惑了:“烏弟,言弟究竟做了多少辣椒水呀?”

烏追剛想說,卻被言笑的一雙手捂住嘴唇按到了地上。

當即烏追急喘個不停,想說甚麽,卻覺得嘴角周圍一陣火辣辣地疼。

天啊,這是多大劑量的辣椒水啊。

偏生他現在又急著拿冰袋敷,所以真真想不到什麽主意來教訓教訓言笑。

在屋中來回踱了數十步,終於一氣之下轉身疾走。

言笑驚愕:“咦,小追追怎麽走啦?”

樓臺隱道:“也許是急著上茅房?”

沾滿辣椒水的手無意識地抵到自己的嘴角,當場言笑大叫:“啊,好辣好疼啊。”大叫著跑了出去,出去一會兒又跑到了房裏。

把涼在桌畔的一杯龍井茶如數倒在桌上。

沒顧得上樓臺隱的衣袖。

“言弟,你……在做什麽?”

言笑不答。

“你……你是怎麽了?”

言笑仍然不理。

等著言笑把茶葉貼了滿滿一嘴臉,才回過神望著樓臺隱傻笑:“沒沒沒事,我……我在喝茶!”

“喝茶?”樓臺隱更覺稀罕,“言弟喝茶真真……特別特別。不過為什麽你喝茶……我的袖子會濕?”

聽見這個,言笑啪地一聲坐在凳子上,哇哇大哭了起來。

嘴巴上的茶葉東一塊西一塊地掉在前衣上,袖子上,膝蓋上。

“小樓,完啦完啦。小追追一定不理我了。”

“言弟莫哭。人有三急哪,烏弟一會兒便回來了,你哭個甚麽?”

言笑邊哭邊搖頭:“不,不是。他剛剛……剛剛是……是因為被我的手上的辣椒水給……弄疼了。”

樓臺隱不以為然:“你怎麽知道,言弟。不要胡思亂想!”

“我沒有胡思亂想。我知道也是因為……是因為我也遭了自己的辣椒手。”

“所以。你剛才……不是在喝茶?”樓臺隱貌似驚訝地不行。言笑貌似苦笑不得地點了點頭。再頓了頓。樓臺隱大笑了起來:“言弟,你再哭,估計貼在嘴巴上的茶葉也要掉光了。”

言笑果真摸了摸,發現的確少了一大塊:“小的時候我差點毀了容。幸好後來沒什麽妨礙。否則現在也長不成這麽傾國傾城了。”

“那言弟日後可要小心了!”

話音剛落,門突然被震開,烏追氣勢沖沖地拎了出鞘的劍闖進來。

先是一聲氣沖雲霄的大喊,再是慢慢逼近言笑。

“小追追,我錯啦錯啦。不要殺我。”言笑跳在凳子上,眼巴巴盯著那長劍,“你殺了我,以後就沒人玩啦。沒人跟你玩兒,你就只有一個人啦。一個人的話,就會孤單死的。”

“反正跟你在一塊兒,我也會被折磨死。不若此刻殺了你,然後我再自殺殉情。”

看樣子,這是被事實沖昏頭腦的烏追。

風霜城掌門,一代英俠。

今天變成這個狼狽不堪的模樣,實在有些可憐。

眼睛望過去點,才知道他的另一只手拿著冰袋正死死按在自己的嘴唇周圍。

哦,冰敷?

看來火辣程度還是沒有一點點減輕的麽?

有幾絲得意,得意呢!

言笑站起來,跳下凳子:“來罷,小追追。殺了我吧。如果這能讓你解氣的話。”

俏著的茶葉嘴巴暴露在烏追面前,大眼瞪著桃花眼,烏追道:“算了,看在你也受過著辣椒水的害,便放過你了。”

他指了指盆子裏的葫蘆,“這些小葫蘆我們三人平分吧。轉念想著,用這些東西來對付王府侍衛挺綽綽有餘的。也免得殺生,造下多少罪孽。”

這個臺階給得好,樓臺隱暗暗心道。看來他真是挺歡喜言弟的罷。

那麽有原則的人也能忍下這些了。

“小追追,你不生氣啦!”言笑撲上去,獻媚地捏了捏烏追的手臂。

烏追雖然寵愛面前這個臭小子,可是心裏憋屈的火氣是不可能輕易就一掃而光的。

所以需要想個回整的辦法。於是挑挑眉:“阿笑,看著你這麽誠心,我打算不再計較了。”一把將人摟在懷裏,“不過我有了個更好的主意。你既然這麽有誠心。不若日後我和樓兄的一日三餐你包好,如何?”

“啊啊啊!”

“不行?”烏追厲色挑了挑眉。

言笑地手豁地一揚:“耶耶,正好多年沒練習手藝了,如今有了小樓和小追追兩個試菜師,真是好幸福哦!”

烏追氣地瞪鼻子豎眼。只感慨自己的負智商。

否則怎麽每次都折磨不回去呢?

他真不曉得什麽東西才可以讓言笑害怕?

“哈哈。言弟,你的手藝不錯。我對你百分之百地放心。”

言笑閃到凳子上,捧著腮意猶未盡地打聽樓臺隱喜歡的菜式。

這是哪兒跟哪兒啊!

“我喜歡的菜麽?”

“宮保雞丁?”

“耶,我喜歡,我也會做!”

“那魚香肉絲呢?”

“耶,我也喜歡吃,更擅長做!”

“言弟的廚藝真好!”奉承之後就要進入正題了,“那我們今晚吃甚麽?”

“小樓喜歡吃什麽?”

“嗯,胡蘿蔔……”

“哦,胡蘿蔔好,有營養。嘿嘿,我也很擅長。而且還可以給小小白做一些?”

樓臺隱現出難堪的表情:“你是想讓我們同一只兔子共食?哦,對了。話說小小白在哪裏呀?”

言笑賊賊地笑了笑。

原來在他的廂房裏,一只白兔子和一只灰兔子正在言笑精心制作的狗窩裏睡覺。

而且他一直篤定,過不了多長時間。

兩個胖胖一定能生出個小胖胖。

並且練小蘿蔔還不知道,自己的兔子會心甘情願入贅到言笑小小白的家裏。

哦,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!

烏追有些悶悶不樂,因為他理智地發現,這兩人的心思壓根不在今晚王府追蹤一事上。

“今夜,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!”

樓臺心點頭。言笑鼓掌:“我很喜歡這個游戲!”

“阿笑,這可不是游戲!”烏追提醒,“若是被發現,就是行刺皇親貴族。更有可能無故喪了命!”

言笑最歡喜同烏追唱反調:“哼哼,哪裏有那麽嚴重,你想多了啦!”

樓臺隱在這個時候,一般不會偏向哪一方。

因為看不見會孤獨。

可跟在這兩人的身邊,嘗試著每天猜測不到的花樣。

他覺得很有趣。

總而言之,他喜歡言笑的胡鬧,也喜歡烏追的寵溺。

也許,他思想有些變態了,但,管他的呢?

作者有話要說: 謝謝,請支持!後面內容更精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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